陈文灿,年生于福建莆田,厦门工艺美术学院毕业,年从福建省政府派到鼓浪屿复办福建工艺美术学校,任校长(17年党政法人)与同事们一道承上启下:七十年代把中专办成轻工部唯一重点中专。八十年代率先创办十多个新专业。九十年代中专升格办大专、本科;廿十世纪初学校办成全国知名的工程:福州大学厦门工艺美术学院硕士点。
陈文灿校长30年重点抓福建特色美术---漆画科班教育,年厦门工艺美术学院漆画队伍促进中国美协在鼓浪屿成立《漆画艺术委员会》、中国美协聘陈文灿校长任首届《漆画艺委会》秘书长,率漆画团队在鼓浪屿(面向全国各省)举办五届“全国漆画艺术高研班”;年中国美协聘陈文灿教授为第二届《漆画艺术委员会》副主任,年第三届《漆画艺术委员会》回归厦门,中国美协为陈文灿先生颁发《荣誉证书》表彰陈文灿先生“为中国漆画作出突出贡献”。
陈文灿先生退休后煥发艺术创作青春,研究当代试验水墨画,近年在北京、福建省、莆田、龙岩、厦门市等各地连续举办8次个人画展、在《漆画艺术委员会鼓浪屿学术研究中心》古浪漆画院举办2次漆画展,受到艺术理论界赞誉。
近年来各省出版社《高等艺术院校教学示范画册》发表陈文灿教授作品多本,保利、嘉德拍卖行出版《陈文灿教授作品》年、年台历。
共鸣68x68cm
陈文灿画鹤
爱动物的人都是有情怀而慈悲的人,爱动物进而爱画动物的画家,必定是热爱生活同时饶有境界的人,古往今来,概莫能外。对陈文灿先生而言,我觉得他是老有童心,老有童趣,老有童言,这从他的画中大抵可以看出。
彩墨画《白鹤下秋水》陈文灿年画
他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画动物,从百宝熊猫,到长空百鹰,再到现在的吉祥百鹤,他是不是要想将自然界中的动物“一网打尽”,我不得而知。但从他对自然界动物的痴迷,进而那些“从心所欲”而又“不逾矩”的作品源源不断地从他的画笔下涌现,我觉得也不是不可能。
彩墨画《东方欲曙》陈文灿年画
观陈文灿的作品,无论是煌煌巨作,还是百看不厌的小品,都有一种特殊的魅力,他的画,总是能给人带来神、情、意、趣的综合感受。他的作品是一种意象式的造型,有很高的自由度,特别尊重自己的视觉感受。为强化视觉性的传达,他对色彩和场景进行了多样性的探索。大开大合、跌宕起伏的结构语言,新颖独特的现代图式,使陈文灿的作品境的广大与形的精微浑然一体,引人入胜。
彩墨画《风雨如晦》陈文灿年画
如果翻开中国绘画史,你便会发现,其中不乏画鹤的大家巨匠。吕纪画鹤,雍容华贵;虚谷画鹤,冰清玉洁;华喦画鹤,极富生趣;任伯年画鹤,色彩艳丽;溥心畲画鹤,精到唯美;齐白石画鹤,浓墨生辉。
共鸣68x68cm
画鹤大师们遗留下了一批又一批鹤画珍品。大自然造就了鹤的机敏与灵气,也造就了鹤的高贵与圣洁,那一鹤冲天的气势曾打动过多少人,而群鹤的形象就更高远迷人,气宇轩昂,让人久久着迷。
桃花舂水68x68cm
而读陈文灿先生笔下的鹤,又是另一种感觉。这种感觉体现为他的作品植根传统又不泥古,大胆变法而又求新,是对现实生活的发自内心的审美关照。而在我看来,来源于生活和反映生活是一切艺术创作的不变的规则。
喧鸟覆春洲68x68cm
艺术是对现实生活认识和反映的一种表现形式,真正的艺术应该是朴实的,就像生活的本来的样子一样,似乎可以让人触摸,让人感受。可以说,优秀的艺术作品都是美的、生动的现实生活和大自然的缩影。而陈文灿笔下的动物,既来源于现实生活,但又是他内心世界的产物。而这实际上又与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尊崇密不可分。
阳春万物辉68x68cm
众所周知,鹤在中国传统吉祥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,在古老的中华文化中,形成了独特的“鹤文化”。早在先秦时代,人们对它就十分崇拜。在艺术创作上,最早见于春秋时期的“立鹤方壶”,上面就有鹤的形象。
愿作鸳鸯不羡仙68x68cm
此后,在青铜雕塑、画像砖石、陶瓷、绘画、刺绣、剪纸、摄影等多种艺术形式中,鹤的形象屡见不鲜。在文学作品中,也有很多与鹤有关的典故、传说,在诗词歌赋中鹤也是常见的题材。至于在绘画上,鹤更成了画家专攻的题材之一。几千年来,上至帝王显贵,下至黎民百姓,都非常喜爱鹤。道家欣赏它,儒家也推崇它。
可以说,鹤文化早已深深植根于炎黄子孙的心中。这大概就是鹤画千年不衰的主要原因吧。鹤还是仙风道骨和长寿的标志,也是高尚品德和尊贵地位的象征。在中国文化中,更有许许多多关于鹤的成语,如鹤立鸡群、闲云野鹤、梅妻鹤子、鹤发童颜、一琴一鹤、鹤鸣九皋、龟鹤遐寿、云心鹤眼、鹤鸣之士、鹤骨松姿、龟鹤遐龄、骑鹤扬州、庞眉鹤发等等,可见,鹤在中国文化中占有很高的地位。
陈文灿笔下的鹤虽然采用中国绘画的载体——宣纸,但他表现出来的鹤却具有极富个人理想的美学情怀。无论他的《惊起一滩鸥鹭》《山头斜照鹤相迎》《严冬不肃杀,何以见阳春》《天寒落日远,水净寒波流》《飞上千峰紫翠间》,还是《寸寸山河寸寸金》《共鸣》《酣歌》《比翼》《喧曙色》《乐莫善于如意》《匆匆春又归去》《朝日乐相乐》等,都追求一种空灵、充沛的气韵,而这种气韵正吻合了中国传统绘画的最高美学宗旨,即六法论之首“气韵生动”,也即“畅神”。“空灵”的逸气,因为有了“充沛”谨严的依托,两者相得益彰,使陈文灿笔下的鹤既千姿百态,又具有精神的气度和向度。忽而崇山峻岭,忽而大雪纷飞,忽而结伴而行,忽而引颈长啸,忽而春日翘望,忽而雪里闻香,背景与主角的交融使陈文灿笔下的鹤的创意独出机杼,意境深远,视点多变,重现了画家无比丰富的内心感受以及流动荡漾的审美体验,凝聚了画家“迁想妙得”的艺术思维和高超的表现手段,从而为观者导引、进入了那畅怀无比的神游之境。
其实在中国花鸟画体系中,学易精难。从事花鸟画创作的队伍也许是中国画三大体系中人数最多的群体,但出众者却极少。尤其是画鹤能“鹤立鸡群”的更少,因为鹤的创作不同于花草虫鱼之类,也不同于传统文人画“梅兰竹菊”。鹤有高洁的物象,无论神态、羽毛或者造型都对技法有非常高的要求。陈文灿笔下的鹤无疑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探索之路。他的鹤既有扎实的笔墨功力,又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视觉效果,下笔果断,干净利落,无半点铺张和拖泥带水,直达主题精神,画面上变幻莫测的勾染更让人回味无穷。特别是他以鹤为题材的作品的场景有一种像造梦一般迷人的格调,或雄浑拙厚,或多美其美,或空灵淡雅,或奔放酣畅,或浓丽洇润。
真正的艺术家总是向自己的天性回归,并引导我们在熟悉的事物中发现“生命的奇迹”和“精神的回归”,这也许才是真正的艺术追求所在。我们的天性,归结到底,就是真诚和朴素,它最接近生命的本源,也是生命的出发点和最终的归宿。从陈文灿笔下的“鹤”,可以想见他的真诚的天性和未泯的童贞。这种真诚来自于其个人独特的情感经历,也来自于他对事物的执着与敬畏,更有来自他对艺术的发自内心的真挚的热爱。
文/林公翔洗月时光-04-12
著名作家、诗人;美术评论家。已出版25部著作。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;曾多年执教福建师范大学。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,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,福建省美协理论艺委会常务副主任兼秘书长、编审,福建省传记文学学会副会长、编审。